《她的远山》 第2章 免费试读

邹芹

春花一晚上没睡好，第二天醒来闹钟已经响了三次。 她匆匆忙忙地做好早饭，成成吃好了就背起书包一起往学校赶。 和他俩一样急急忙忙的还有邹芹和她两个孩子张晓希张晓望，气喘吁吁地到了学校门口。 正好是他们班主任郑老师当值，她挥着手示意他们快一点，马上就要迟到了。 总算在打铃之前赶到。 孩子们也不管家长和老师了，径直往校园跑。 “欸慢点儿，这俩孩子……”郑老师担心这俩孩子跑摔了。 她回头对邹芹说：“晓希妈妈，有件事儿我想和你说一下——” 邹芹看了眼时间，忙说：“不好意思啊郑老师，我还赶着上班，有什么事儿咱下次再说，微信电话也行——”话还没说完，人已经往公交车站跑了。 “欸！晓希妈妈，师大附中的自主招生答案晓希可以考虑参加——”郑老师补充了一句，不知道晓希妈妈听见了没有。 邹芹在统计局的民意调查中心做兼职，每天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，穿过大半个城市，从学校赶到这里。 今天早上是晓望不好好吃饭，磨磨蹭蹭用了些时间，所以她到统计局的时候九点多，已经迟到了。 快到统计局门口，后面驶来了一辆白色的小轿车。邹芹赶时间，看门口这个空间，人和小轿车应该都能过，于是没有避让。 但没想到她们距离太近了，以至于她和开车的人都吓了一跳，还有那一声急促的喇叭声，把保安都吓得走出来了。 “你干什么你，有车不知道避让啊？！”保安语气不太好。 小轿车的车窗开了一半，里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。 保安把邹芹拉到一边，然后点头哈腰地让车先进去。 等车开远了，保安又换了副嘴脸。 “你知道这是谁吗？这是顾局，统计局的副局长，有点眼力劲儿行不行？还有你今天怎么回事儿，平时都走侧门的，今天怎么走正门，要是在我这大门口出了事儿我这饭碗都得丢掉！”保安正呵斥邹芹的莽撞。 邹芹有些羞愧，连连道歉，然后往侧门走去。 侧门是专门留给邹芹这样的，在民意调查中心做兼职的人。一般情况下他们不走正门，今天是邹芹太心急了。 加上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，邹…

春花一晚上没睡好，第二天醒来闹钟已经响了三次。

她匆匆忙忙地做好早饭，成成吃好了就背起书包一起往学校赶。

和他俩一样急急忙忙的还有邹芹和她两个孩子张晓希张晓望，气喘吁吁地到了学校门口。

正好是他们班主任郑老师当值，她挥着手示意他们快一点，马上就要迟到了。

总算在打铃之前赶到。

孩子们也不管家长和老师了，径直往校园跑。

“欸慢点儿，这俩孩子……”郑老师担心这俩孩子跑摔了。

她回头对邹芹说：“晓希妈妈，有件事儿我想和你说一下——”

邹芹看了眼时间，忙说：“不好意思啊郑老师，我还赶着上班，有什么事儿咱下次再说，微信电话也行——”话还没说完，人已经往公交车站跑了。

“欸！晓希妈妈，师大附中的自主招生答案晓希可以考虑参加——”郑老师补充了一句，不知道晓希妈妈听见了没有。

邹芹在统计局的民意调查中心做兼职，每天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，穿过大半个城市，从学校赶到这里。

今天早上是晓望不好好吃饭，磨磨蹭蹭用了些时间，所以她到统计局的时候九点多，已经迟到了。

快到统计局门口，后面驶来了一辆白色的小轿车。邹芹赶时间，看门口这个空间，人和小轿车应该都能过，于是没有避让。

但没想到她们距离太近了，以至于她和开车的人都吓了一跳，还有那一声急促的喇叭声，把保安都吓得走出来了。

“你干什么你，有车不知道避让啊？！”保安语气不太好。

小轿车的车窗开了一半，里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。

保安把邹芹拉到一边，然后点头哈腰地让车先进去。

等车开远了，保安又换了副嘴脸。

“你知道这是谁吗？这是顾局，统计局的副局长，有点眼力劲儿行不行？还有你今天怎么回事儿，平时都走侧门的，今天怎么走正门，要是在我这大门口出了事儿我这饭碗都得丢掉！”保安正呵斥邹芹的莽撞。

邹芹有些羞愧，连连道歉，然后往侧门走去。

侧门是专门留给邹芹这样的，在民意调查中心做兼职的人。一般情况下他们不走正门，今天是邹芹太心急了。

加上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，邹芹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了。

监听只是看了她一眼，并没有说什么。

大概是看她平时做得还不错吧，而且她是比较稳定的兼职，有活几乎都来，所以才没说什么。

放下水杯，邹芹开始戴上耳机打电话了。

还没打出几个，***军就叫他们停下。

“这个项目还有二十几个就打满了，打起来有点困难，成功率不高。从现在开始打新项目，等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再把剩下的二十几个打完。”王军说。

他手里拿着新项目的民意调查表和保密协议，“还是老规矩，民意调查表上是问题和选项，保密协议每次都要签。”

邹芹干了一年多了，而且不像其他兼职的，有些是大学学生，在这里打打暑假工寒假工，有些是图个新鲜，干几天就不回来了。

而邹芹不一样，这是她能找到的最适合她的一份工作了。有时候学校有事，只要和监听说一声就行，是她这种带两个小孩的妈妈最方便的一份工作。

她算是老“员工”了，所以对民调中心的工作流程早就烂熟于心。

但是每次王军在给他们新项目的时候，依然要把所有的题目和规则都要说一遍，所有要注意的点都要强调一遍。一是可能会有新的兼职人员，二是工作流程必须走到位。

“我再强调一遍，所有的选项，所有的答案，必须每一个都念到，题目不可以跳过，不可以漏掉。答案有好几个的，就算念到前面的答案，受访者已经选了依然要把剩下的答案念完，念完之后再问受访者一遍答案选什么。还有最后一个开放性题目，受访者说了自己的想法的一定要认真记录，记录的时候一定要遵从受访者的意思，不要自己臆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，选择题也是一样的，不要说一些有引导性的话，这个问题已经强调很多遍了，再让我监听的时候听到这样的问卷，那不好意思，这份问卷就按作废处理。”

王军说完新项目的注意事项，就开始让他们工作了。

邹芹重新带上耳机，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
新项目不好打，因为里面有很多专业名词，专业术语，而他们是随机拨打的，很大概率是打给了普通老百姓，这对他们来说可能一头雾水。

前面三个都打得不顺利。

第一个还没听完她是做什么的就挂掉了；第二个在她念完第一题的题目，对方就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，也给挂掉了；第三个好不容易愿意配合她，电话打到一半就说要开会了得挂电话了……

邹芹拧开保温杯，倒了水喝，还在为她的第三个电话耿耿于怀。

费了不少时间又没打成功，这一份又废了。

邹芹打了这么久的电话也算是打出经验了。

除了这种一开始被挂掉的，还有些拖拖拉拉的，耳背不容易听清的，胡搅蛮缠不回答问题东扯西扯的，接起电话一听他们是民意调查中心就开始无端谩骂的，像这些一有苗头邹芹就会立马挂掉电话，不花时间过多纠缠，直接挂掉拨下一个，这样才能提高效率。

做这份工作最废的就是嗓子。在她的包里一直放着润喉糖，实在不行了就拿出来吃一颗。

一上午过去了。

下班的时候邹芹看了眼电脑上打成功的单数，25 单，这个数字应该是比较高的，因为别人受不了了还会休息一下，而邹芹几乎一直在打。

只是这次的问卷比较复杂，而且题目又多又长，一份问卷就得花不少时间。如果题目简单一点，或者少一点，邹芹完成的单数还要多。

监听说了，这次的问卷难度比较大，每一单可以高到 5 元。平时一单 3-4 元。

所以都差不多，成功的单数少了，单价高。每个人成功的单数多，就会在单价上压价。

到了午饭时间，邹芹把耳机放好，水杯放在桌子底下，准备出去吃点东西。

月华和几个小伙伴过来问她：“邹芹，我们要出去吃饭，你和我们一起吗？”

“不了。”邹芹说。

“一起去嘛，旁边有家开在小区里的饭馆儿，味道还不错，菜也便宜，我们几个摊下来也就十几块钱，吃得还不错。”月华说。

邹芹摆了摆手，再次拒绝了她的好意。

“我就在旁边的小面馆吃碗面。”邹芹说。

“啊……邹芹姐，你怎么不对自己好一点，打电话也挺累的，赚钱不就是拿来花的嘛……”一位年轻的姑娘说。

邹芹微微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
“那我们去吧。”月华说。见邹芹不想跟她们一起，她们也没再强求了。

旁边的面馆，一两素面 8 块钱。邹芹每天中午点一两素面，就这么对付着把午餐解决了。

月华是民调中心的“老人儿”了，比邹芹早，已经在这里干了好几年了。

她说便宜那肯定是便宜的，只是比起十几块钱，邹芹还是选择了 8 块钱的素面，能省下几块钱可以多买几个鸡蛋，一家人的早餐营养就有了保障。